李煜看着满脸怒气的叶夕雾，笑而不语。
李煜的表情，让叶夕雾眉头一皱，神情复杂的看着李煜问道。
“你此刻到底是澹台烬还是魔神？”
“怎么，你很怕孤大开杀戒吗？”李煜眉眼一挑，玩味的看着叶夕雾。
看着李煜脸上，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表情，叶夕雾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。
因为从李煜的表情中她看到了后世那个魔神的脸。
叶夕雾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，然后重新睁开眼睛，再次看向面前的澹台烬，在见李煜没有什么变化后，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澹台烬，你别变成魔神好不好，我的父亲，师伯，师兄弟都因为魔神死了，若是你再变成魔神，那我的亲人就再也回不来了。”叶夕雾苦苦哀求道。
李煜低头看了一眼，紧抱着自己手臂的叶夕雾，特别是她那副可怜的模样，眼眶里的泪水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。
“好不好。”叶夕雾无意识的抱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。
叶夕雾虽然没有察觉到不妥，但是李煜却感受到了大臂处传来的柔软。
“咳！”
李煜脸颊一红，然后抽出被叶夕雾紧紧抱住的右手，说道：“叶夕雾，你不用在孤面前装可怜，你父兄的死与孤没有关系。”
“可是我的父兄已经死了，你若再变成魔神，那他们就连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”叶夕雾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，眼含泪花的看着李煜。
看着面前悲伤的叶夕雾，李煜也有些不忍的说道：“孤只能告诉你，孤近期没有融合邪骨的念头，至于再多，孤答应不了你。”
“澹台烬，你为什么想成为魔神？”叶夕雾看着他问道。
“自然是因为其中的力量。”
“力量真的就那么重要吗？”
“自然重要，没有力量，便只能任人宰割。”
“哪怕因此众叛亲离，落入无间，也再所不惜吗？”
这一次，李煜没有回话，只是看着远方。
自来到这方世界之后，李煜就没有亲人，朋友也很少，般若浮生的小桑酒算一个，但是桑酒已经死了，就算她以后再把桑酒复活，那真的还会是她吗，李煜不知道。
而除了小桑酒，也就是面前这个一直和他纠缠不清的叶夕雾了。
叶夕雾问他，他怕不怕众叛亲离，落入无间，李煜只想说，这个世界只是他漫长人生的一段旅程，不管是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人或物，还是感情，最后都会随风消散。
这世上时间最是无情，再是真挚的感情，在时间面前，都会变的一文不值。
这是一趟注定孤独的旅程，李煜能做的只是尽量看清沿途的风景，过好每一天。
见李煜的神态，叶夕雾知道，在这个问题上，继续再问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了，所以干脆就转移了话题。
“澹台烬，你为什么去长泽山？”
“孤去长泽山，自有去的道理，为何事事都要与你分说。”李煜看着叶夕雾反问道。
“因为我是你的妻子。”叶夕雾想来想去，最后如此说道。
“你不是。”
“我是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
“我是。”
“好了，打住，孤不想就这个问题，再与你与争执。”李煜直接叫停了争辩。
天慢慢黑了下来。
“澹台烬，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？”天暗下来之后，凉亭中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。
刚刚因为有正事，所以叶夕雾根本就顾不上害羞，把对李煜的感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，现在闲下来了，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的大胆行为。
现在她既害怕又希冀的看着李煜，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。
“没有。”李煜看着远处的明月若有所思。
听到这个答案，叶夕雾眉头一皱，然后看向李煜的眼睛，见他在看月亮之后，剁了一下脚。
“澹台烬，你有没有，哪怕只是一点点，一瞬间喜欢过我。”叶夕雾看着澹台烬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。
听到熟悉的语句，李煜眉头一皱，然后回头看向了在月光的照耀下，愈加动人的叶夕雾。
“这话，孤怎么感觉在那里听过。”李煜皱着眉头沉思道。
叶夕雾见李煜顾左右而言其他，猛地踩了一下他的脚背，然后大声说道：“澹台烬，你不需要管在那里听到过，你只需告诉我有还是没有？”
迎着叶夕雾愤愤不平的眼神，李煜微微一笑，然后装作思考的模样想道：“嗯……有……还是没有呢？”
听到李煜起承转合似的回答，叶夕雾的心情也跟着大喜大悲。
李煜本想随意糊弄过去，或者直接说没有，但是当他看到叶夕雾脸上期待的神情之后，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，又咽了下去。
他觉得此话不能随便说，既然别人已经对自己表达了喜欢，那么就算自己不喜欢，也应当尊重。
李煜陷入了沉思，想着自己与叶夕雾相处的时光。
李煜沉吟了一会儿，然后目光真挚的看向叶夕雾说道：“或许在某一瞬间，是有过的。”
听到李煜的回答，叶夕雾眼眶中的泪水哗啦一下便落了下来，不过是喜悦的落泪。
“澹台烬！”叶夕雾泪汪汪的看着李煜。
“叶夕雾，你别再孤面前装可怜，孤虽然说有，但那只是一瞬间。”
“还有，叶夕雾，你该回去了。”
“澹台烬，我都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，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？”叶夕雾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滑落。
“我……”迎着叶夕雾质问，李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这次叶夕雾确实什么都说了，除了没有说她自己的名字。
李煜也认为，她说的是实话，因为在他什么都猜出来的情况下，她已经没有了说慌的必要。
李煜看了叶夕雾一眼，然后也不愿为难她，便开口说道：“既然你想留下来，那便留下来吧。”
听到李煜同意了她留下，叶夕雾擦干眼泪，笑了出来。
看到如此善变的叶夕雾，李煜不禁微微摇了摇头，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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